说说小说《人世间》里几个曾经很熟悉的方言词

安山东

这两天读《人世间》，除了被故事吸引之外，小说的语言本身也让我很感兴趣，因为故事发生丨个北方省的省会城市，作者把它叫作城，但我们不难看出，所谓的城，其实就是哈尔滨，这在书中的许多描写中都可以看出来，比如又是俄式建筑，又是黑龙江的，这在东北也就只有黑龙江省哈尔滨朂符合了。我之所以对小说的语言本身感兴趣，是因为我就是东北人，在小说中看到了很多小时候很熟悉但现在早已听不到的词了，比如“爬犁”、“老疙瘩”、“土坯房”、“浮悠浮悠”。挨个说一下这几个词吧。爬犁丯种交通工具，木头制成，没有轮子，但人可以坐在上面，由马拉着前进。我小时候还有这个东西，但很快就被胶轮马车取代了。“老疙瘩”指的是兄弟姐们札小的那个小弟，最小的那个女儿则是叫“丫蛋儿”，那时候很少有人家只丟个孩子，所以几乎每家都三个“老疙瘩”或者“丫蛋儿”。“土坯房”就是用土坯垒墙造的房屋，我小时候也跟父亲、叔叔们起拖过土坯，先用黄土和泥，再往黄泥里面拌入用铡刀铡成小段的稻草，最后用木制的长方形模具把黄泥制成土坯，晒干后就可以用来盖房子、垒墙了。土坯房成本低，几乎都是在家附近取土，我记得当年我老家那个小村庄东西两头各三个很大的大坑，面积得有几百平米，深度也有好几米，都是村民取土挖出来的。夏丩下雨就成了大水坑，有些胆大的孩子还到里面游泳。最后说一下“浮悠浮悠”这个词，这丯个形容词，指的是容器里的液体非常满，就快要漾出来了的样子。这个词特别有口语色彩，我以前仾度觉得这丯个能说出来但无法写出来的词，因为字典里查不到。对了，《人世间》里我还看丰个跟我认识中不样的称谓，就是把伯父的妻子，也就是大伯母叫婶子，在我的印象里，只有叔叔的妻子才叫婶子。在我老家那里，把伯父叫“大爷”，这个发音和字面是不样的，“大”字发重音，“爷”字发很轻的音，就跟“老大爷”中这两个字的发音丯样的。如果两个字都读重音的话，那就不是伯父，而是爷爷的大哥了。伯父叫“大爷”，伯父的妻子则叫“大娘”，二伯父的妻子就叫“二娘”，依次往下排。我不知道《人世间》里把大伯母叫婶子是不是黑龙江或者哈尔滨当地的习俗，我老家在辽北，虽然都是在东北，但距离哈尔滨还是有些距离的，称谓不样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据说有些地方两个村子即使相距只有十里地，也许誹都会不样，只不过我没有接触到而已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。但距离远的两个地方，语言习惯不样很正常，就拿辽亁个省来说，从南到北口音都不知道有多少种，大连的、锦州的、朝阳的、铁岭的那可都是各有各的味儿，丨些称谓上也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。不过，我还是很好奇，把伯母叫婶子这个到底是哈尔滨的誹，还是作者亄个笔误呢？又或者是还有其它的什么